丸九不画画

wb:丸九九感冒灵

假如给我三天光明(上)

开了个新坑发甜饼!一人一个不要抢(?)

教父乔 x 少年布

布加拉提过去捏造

有与原作不相关的人物出场

食用愉快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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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的街道跟以往不同,当教父踏着清晨柔和的阳光走出私宅大门时便立刻察觉出了异样,黑帮敏锐的直觉警示大脑,一定有什么东西被改变了。

 

最显而易见的是街道对面的矮围墙,那里本该长满凌乱茂密的爬山虎,此刻却干净得出奇,难道是有人清理过了?可累叠的崭新红砖石却叫嚣般否定了这个答案,他伸手敲了敲墙面,坚硬、牢固。

乔鲁诺沉默的掏出手机,输入福葛的号码:“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,请核对后再试…”

接着是米斯达的,电话那头传来同样的答复。

 

最初的怀疑得到证实,尽管他并不愿意承认:他切切实实的回到了过去。至于身处何时?又因何缘故?自然也不得而知。

 

想要坐稳掌控半个欧洲毒品梁道的领导宝座可不容易,15岁时历经腥风血雨推翻了上任领袖一步登天,这些年来遭受的暗杀甚至比东洋人碗里的米饭粒数还要多,从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现在的习以为常,年轻的教父早已练就处事不惊的本领。

 

于是他开始在街道上闲逛起来,当下最主要的就是弄清年份,好消息是街道与原时空的差别并不算大,港口那家冰淇淋店依旧开张,儿时模糊的记忆猛然闪过,像是终于在记忆一角寻到落满灰尘的书。对啊,他认得收银台前那个笑容和蔼的老头,在正确时空里站在那的是这人的儿子,那他是什么时候退休的呢?在自己10岁之前?还是10岁之后?书上这页貌似缺失了,他再也想不起来。

 

紧接着他又猛然忆起什么似的,冷静的神情逐渐转为惊愕,快步赶往在记忆中日渐模糊的小渔村,皮肤表面不受控的溢出冷汗,但他心知那一定是出于兴奋。

 

烈阳高挂于城市上空,将街上的石板路烤得炽热,年轻人将西装外套脱下搭在手弯,却还是被高温折磨得汗流浃背。“该死!”他在心中咒骂,眉间紧锁拧出细纹,错位时空的路段陌生复杂,给本就模糊的道路记忆增添了索大难度,走了许久依旧寻不到那处隐秘的地段。

 

乔鲁诺短暂停留在街边,借用店外的遮阳伞躲避灼人的阳光,他的耳朵敏锐捕捉到一丝微弱声响,自身旁小巷传来,那声音再熟悉不过了,是扣动扳机的枪响。他本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,心脏却在此刻毫无缘由跳得飞快,像是毒蛇吐着信子引诱夏娃摘取那颗硕红的鲜果,有什么东西在那处呼喊他的名字,诱语掺进微风化为无数手掌,将他拖进未知的黑暗。

 

潮湿泥泞爬上教父价格不菲的黑亮皮鞋,被高楼围住的小巷常年透不进一丝光亮,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腐臭味,与阳光普照的街道相比这里宛如另一个世界,他小心翼翼缓慢前行,生怕惊动了藏在暗处的老鼠。

 

“一群蠢货!连个小屁孩都搞不定!我真是白养你们了!”

 

一位顶着油腻大肚腩的肥胖中年男人脸色发青,气得连鼻下的两撇胡子都高高翘起,他浑身颤抖指着自己的下属大发脾气。

 

“头儿,那个小鬼实在太难缠了…您别急,我打中他一枪,跑不远的。”

 

年轻人急忙上前安抚上司情绪,点头哈腰的陪着笑,那笑却比哭还难看,两颗滑稽的龅牙泛着黄,突出的苹果肌把眼睛挤成一条细细的弧线,倒真像在下水道里苟且偷生的老鼠,乔鲁诺冷哼一声,凌厉的绿眸在暗处散发寒光。

 

那上司板着脸还没发话,一道黑影突然从上跃下,纤细的胳膊卡住他满是脂肪的脖颈,还没来得及发声,温热的猩红的鲜血便抢先一步喷涌而出,只留那人痛苦的张着嘴,却愣是吐不出半声悲鸣。其余人见上司被杀,顿时乱了阵脚,不顾准心提起手枪乱打一通,子弹自然尽数与少年擦肩而过。龅牙的笑容僵在脸上尚未收回,男孩抓住时机蓄力跳起,刀刃精准割开对方脖颈,血液溅上生着青苔的墙壁,落成大片的红色拼图,或许癫狂的艺术家们会出大价钱来买下这块杰作,乔鲁诺如是想到。

 

慌乱的枪声不断响起,都被少年敏锐的一一躲过,紧接着是尸体倒地的闷响。那是只灵活的小猎豹,凭着惊人的速度与弹跳力高高跃起,锋利尖齿咬断猎物脖颈,一击毙命。

 

教父的瞳孔猛然收缩,他顿时感到心悸,带着些胀人的顿痛,体内心跳的回音冲上耳膜,只因终于看清了那位少年的脸,和那双在无数难眠夜晚里令他魂牵梦萦的眼。

 

少年的蓝眸闪着寒光,里面流动着好似能将人卷入深海的激涌漩涡,直到最后一名敌人倒下,那份与年龄不符的冷静才逐渐消散,浪潮褪去,海面终于回归平静。他卸下坚强的伪装,颤抖着大口喘起粗气,左腿上的枪伤还在不断向外流血,少年眼底升起水雾,所有痛苦被尽数揉入其中,化为咸苦泪水落下,最后破碎于地。

 

“真是场精彩的偷袭。”

 

少年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又如线般绷紧,方才的拼死爆发几乎用尽了全部力量,是连一根指头也动不了了,只能瞪着眼发狠紧盯向声音源头。皮鞋踏地的声响回荡在死寂的小巷,一位身形高大的男人出现在眼前,及腰金发张扬披散在肩头,就算在昏暗的小巷中也艳丽夺目。

 

他拾起身旁掉落的手枪,拼尽全力将枪口指向来者:“你是谁?这群杂鱼的同伙吗?”

 

“别紧张,至少我们不是敌人。”男人说话很轻,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,“我叫乔鲁诺,乔鲁诺.乔巴纳,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?”

 

见对方不为所动,冰冷机械依旧无情的瞄准自己的心脏,他轻叹一口气:“曾经有个中国人教了我一句他们那边的俗语,怎么说来着…哦对,礼尚往来。”男人拍了拍衣角处沾上的灰尘,“我确实是一名黑帮,‘热情’的头号BOSS…都自报家门了,而你只需告诉我你的名字,怎么样?”

 

少年面露震惊:“你说你是……不可能。”

 

“不管信与不信,现在我只想听一个答案。”

 

眼前的男人神色平静,语气也十分平稳,却颇有几分上位者的姿态,就像站在悬石上悠然从容的狮王,微风拂动雄狮的鬃毛,少年被这番气势镇住,气氛十分诡异的安静了几秒,在空中飘荡着的嗓音沙哑:“布鲁诺.布加拉提。”

 

冰棍融化成糖水,顺着少年紧握的五指流下,啪嗒滴到地上。乔鲁诺抬起眼,熟练的包扎动作却一刻不停:“都要化了,你不吃?”

 

布加拉提愣愣的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男人,正单膝跪地帮自己处理枪伤,他只觉得脑袋发昏,几分钟前对方朝他伸出援手,与自己生满薄茧的手掌不同,乔鲁诺的皮肤看起来细腻又光滑,他放下冰冷枪械,肌肤相触时又险些被那偏高的体温灼伤,对方握住少年欲收回的手,力道之大,像是害怕自己会逃离。他轻松将营养不良的少年提了起来:“需要我背你吗?”

 

“我自己能走。”

 

教父把少年带到公园的长椅上,嘱咐他不要随意走动,随后转身迈向人流涌动的街道。布加拉提觉得自己一定是血流太多把脑子也烧干了,明明有足够多的时间逃走,他却无视了这个大好机会,是对方听到自己名字后眼底泛起的光、还是那如太阳般温暖的名字和体温,他怎么也迈不动步伐,干脆自暴自弃选择相信。

好在赌注并没扑空,几分钟后乔鲁诺便拎着装满医疗用品的塑料袋回来了,与这些充斥着刺鼻药味的东西一并塞入手心的,还有根未开封的冰棍。

 

……

融化的冰水渗入手心,将游离在外的思绪拖回现实,布加拉提看了看手中的冰棍:“我不喜欢吃甜的。”

 

这话可不像是从孩子口中说出来的,乔鲁诺挑起一边眉:“为什么?”

 

“贵。”

 

男人嗤声笑了起来,那双漂亮的眼睛像月牙般弯起,在眼角挤出淡淡的细纹:“又不花你的钱。”

 

少年没有回应,只是轻轻摇了摇头,把冰棍移到对方嘴边:“乔巴纳先生…虽然不知道您为什么帮我,但我相信您是个好人,这些药钱…我之后会补给您的。”

 

男人小心翼翼将绷带固定,像是在缝合一件精美的艺术品,末了才缓缓开口:“你可以叫我乔鲁诺。”

 

道别过后布加拉提又绕着远路偷偷回到小巷,好在尸体还没被人发现,他暗自松了口气,顺着紧贴高楼的外露管道向上爬,那里有块突出的浮墙,能让孩童勉强站立,他伸手勾回方才存放在那的皮箱,箱子的重量拽得少年向下滑了几厘米。他走进昏暗的房间,老旧的出租屋内臭味四散,坚硬冰冷的枪械紧紧抵着后脑勺,身前看不清五官的男人打开皮箱,里面装满钞票,那人咯咯笑着,从中抽出一叠甩到布加拉提手中,又开口说了些什么,他没能听清,估计是‘干得不错’之内的话,随后便被粗暴的赶出家门。

 

布加拉提把钱送去了医院,回到家时日已西落,红紫色的天空印着细碎的繁星闪烁,村里路灯很少,全靠家家户户透出的光亮铺路,手里的塑料袋装了不少土豆和白菜,窸窸窣窣发出声响,像是在给路边的虫鸣伴奏。

少年习惯在离家几十米处就开始掏钥匙,脚下步伐不停,眼睛却不自觉的往裤袋上看,抬起头时也就差不多到家门口了。今天也一如往常遵循着这个习惯,沿路撞到障碍物时布加拉提明显被吓一跳,他踉跄向后退了几步,少年面露惊恐,心脏疯狂鼓动着,差点就从嗓子眼里蹦出来。

 

熟悉的金发映入眼帘,乔鲁诺盯着身旁的房子,挤出一个微笑:“看来是这里没错,真庆幸我找对了。”

 

听完这话,布加拉提更加警惕起来,他扔下手中的食物,将手掌抚在裤侧随身携带的小刀上。男人见势连忙举起双手投降,担心眼前的小猎豹会在下一秒扑上来跟自己拼个你死我活:“别紧张…我没有恶意。”

 

显然这样的安抚并不起作用,少年眼中依旧充满敌意:“你到底是谁?怎么会知道我家地址?”

 

一双绿眼睛狡黠的转了转:“这可说来话长,我们进屋慢慢说。”说罢他掏出手枪,枪口朝上扣动扳机,将树上的鸟儿尽数惊飞。布加拉提僵硬立在原地,耳膜受到冲击嗡嗡作响,他弓着背,双腿不自控的微微打颤,那把枪是从未见过的型号,速度和威力都如此惊人。

敌人却将死神的镰刀抛到了自己脚边,少年惊愕的瞪大双眼。

 

“我只有一把武器,你大可亲自来搜身,有这东西在手里,总该放心让我进门了吧。”

 

布加拉提犹豫了很久才缓缓靠近,他仔细搜刮男人全身,终于在西装内杉里摸到个圆圆的冰凉物,抵在对方腰窝的枪口力道又加重几分,但事实再次出乎了他的预料…没有炸弹,只是盒布丁。

那人似乎对自己的恶作剧很是满意,宽大手掌抚上少年柔顺的黑发:“甜的、不花钱的。”

 

乔鲁诺靠在灶台上,厨房的空间对他来说还是有些狭窄,他目不转睛盯着眼前人娴熟的清洗土豆、削皮、切块,接着又洗了菜、剁了葱,一套动作游刃有余,愣是把普通菜品准备成五星级大餐的模样。就当乔鲁诺两眼放光期待着要做出什么美味佳肴时,对方却把这堆东西胡乱往锅里一扔,男人眼中的光瞬间熄灭大半,他一向以为布加拉提很会做饭,实际上却是乱炖选手。

 

“起开,挡着盐盒了。”少年不耐烦的推了推身旁碍事的大人,“别和我挤在一块,你太占位置了。”

 

“就吃这点菜?”

 

“对,我可没准备你的份。”

 

“不是说这个,太没营养了,你还在长身体。”

 

“吃饱就行,你管得着吗。”布加拉提翻了个白眼。

 

“营养跟不上会长不高哦,我20岁的时候可比你高太多了。”

 

“啪!”布加拉提将盐盒狠狠砸在菜板上:“不想说实话可以不说,我知道自己还是孩子,但我不是傻子。”

 

乔鲁诺笑了笑,他走出厨房,让自己陷进并不算柔软的老旧皮质沙发里,属于布加拉提的气味遍布周身,笑意任然在脸上停留,他从未感到如此放松。

 

厨房传来瓷碗碰撞的声响,不久后少年便端着饭菜来到客厅,带来阵阵飘香。

“真没我的份?”乔鲁诺愣愣的瞪着眼。

 

布加拉提得意喳嘴:“不然呢?你以为我开玩笑?”

 

空气安静了几秒,男人突然嗤声爆笑: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是啊!确实是你!!”

 

布加拉提不明所以,眼前人笑得浑身颤抖,他不明白到底有什么好笑的,本想开口嘲讽几句,却意外捕捉到了对方眼里闪过的一丝悲伤,毫无缘由的,少年的心竟也跟着短暂抽搐了一下,那是一股钻心剜骨的疼。

乔鲁诺盯着天花板出神,嘴角上扬勾起弧度:“下次来我家,请你吃大餐。”

 

……

“早上好布鲁诺,你有看见杰森吗?”

 

街道上弥漫着烤面包的奶香,天刚蒙蒙亮,不少早餐店已经开始忙活起来,玛蒂娜太太一眼瞟见了人群中的少年,热情的朝他招手。

杰森是玛蒂娜太太唯一的儿子,跟布加拉提年龄相仿,他的母亲很喜欢玛蒂娜面包店的味道,这里的面包总是软糯香甜,所以两人从儿时起便是很好的玩伴。

 

“早上好!玛蒂娜太太。”他迈着轻快步伐来到店门口,女人抚上少年的脸颊,手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麦芽香气,布加拉提眼中满含笑意,“我没见着他,不过我现在要去东边的集市一趟,要能碰巧遇见杰森就叫他回来。”

 

“那真是太好了!这孩子…估计又出去瞎玩鬼混了,从昨天开始一夜都没回家,上次也是,上上次也是…”玛蒂娜紧蹙眉头长叹一口气,“他要能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,省得我操心。哦!对了,这个你拿着,刚出炉的,路上吃!”

 

布加拉提吃完最后一口牛角包,混乱用手擦擦裤子蹭掉残渣,他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条,上面歪歪扭扭的画着任务地点。

 

“应该就是这没错。”少年反复对比起眼前的街道和地图,随后找了个墙角蹲下,静看身前拥挤的人流像潮水般来回涌动。

 

不知等了多久,阳光逐渐变得毒辣,热气从石砖下升腾而出,过多的人群夺走了本就稀薄的空气,汗水顺着少年圆润的脸颊一滴滴滑下,薄汗附在小麦色的皮肤上,像是裹上一层蜜糖,布加拉提昏昏欲睡,仿佛头有千金重,小鸡啄米般不断下坠着。终于,板车倒地的异响打破了平静的午后,人们纷纷停下脚步,视线朝向同一处聚集。布加拉提猛的睁眼,困意全无,总算等到了来者,他起身走向拥挤的人群。

 

带头的大个子声音嘹亮,隔着一条街都能听见他的吼声:“不交费就来摆摊!你胆子不小啊!”

 

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婆婆不断弯腰捡着地上滚落的苹果,尽管她已经足够卖力,不少汗液沁湿额前花白的头发,却还是因为身体僵硬行动缓慢,不少苹果已经滚远。她的老伴正驼着背,结结巴巴向来势汹汹的年轻人们解释:“对不起对不起,我们在这已经摆了几十年摊子,从没听说过要交费……”

 

“哈?不花钱还想做生意?你个老不死的,要么给钱,要么拿命,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!”

 

老婆婆听完这话眼泪立马掉了下来:“我们没钱,你也不能不讲道理啊…”

 

领头人掏出小刀,人群中的妇女们发出震震拔高的尖叫,眼看刀刃就要劈下,在千钧一发之际,不知从哪飞来的苹果却不偏不倚砸中了混混一只眼,他吃痛闷哼一声,眼中瞬间泛起泪花。

“老大?!没事吧??”身旁的跟班急忙凑上前,随后面目狰狞的大吼出声,“是哪个不要命的!!”

 

围观群众见势纷纷后退,一个孩子从人群中脱颖而出,怀里满是硕大的苹果,微风带起那头乌黑短发,像薄纱般遮住了他凌厉的蓝眸。少年径直走向一旁的老夫妇,声音温柔清脆:“婆婆,你的苹果。”

 

老人目瞪口呆,颤抖着接过属于自己的东西,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,又被混混放大的怒音吓得哽了回去。

“臭小鬼,你知道自己惹的是谁吗?”

 

布加拉提注视着身前红了眼的男人:“这话应该由我来说。”他毫不畏惧,不慌不忙的平静开口道,“这里可是‘热情’的管辖区,你们这些无名小卒到处骗取保护费,的亏上级网开一面,只要赔了钱大可留你们一命。”

 

其他混混多少对此组织有所了解,方才的煞气一扫而空,全都人心惶惶的窃窃私语,那领头人嘴角抽搐,一只眼泛紫肿起,奋力挤出个极为难看的笑容:“就凭你这个小鬼?”随后便抄起小刀猛的冲来。

 

“砰!”枪声响彻云霄,看热闹的人群尖叫着四处逃窜,只剩混混们惊恐的愣在原地。领头人腾的一下跪在地上,眼球都快瞪得掉出来了,他大口喘着粗气,连声带都抑制不住颤抖,方才子弹擦过头皮的热度还在微微发烫,他并没有受伤,顶多被削掉几撮头发。

 

少年语气冰冷,传入耳里愣是惊起一阵冷颤:“我想我刚刚说得够清楚了吧。”

 

布加拉提哼着小曲,心情愉快的数着手里厚厚的钞票,这次拿到的报酬不少,可以多留些钱把厕所松动的烂锁换掉。他习惯性把钱往兜里揣,却受到阻力没放进去,少年这才反应过来,从里掏出了某人留给他的手枪,他若有所思的停下脚步,犹豫一瞬便坚定拐进了街边甜品店。

 

……

这是布加拉提本周内第三次被那头过于耀眼金发吓到了,这个不速之客正端坐在客厅沙发上翻看些什么,从窗帘缝隙溜进的阳光零碎打在那张漂亮精致的脸上。他曾跟着母亲去过一次教堂,那真是栋不可思议的建筑,布加拉提从未见过哪栋房里会饰有精美的浮雕,外院中央的石膏神像眼眸低垂,慈爱的注视着每一位跨进大门的信徒。

他记得母亲独自进门祷告,教堂更深处飘来少年唱诗班练习时的歌声,而自己坐在入口石阶上,眼前的壁画经年累月早已斑驳,他的视线却被千万人像中的一员吸引,微风托起神子卷曲的长发,身后是不灭的烈日。

 

乔鲁诺的侧脸与记忆中的神像愈发相像,少年只觉思绪连带脚步都变得轻飘飘的,他依旧摸不清男人的具体身世,那日放任他进门后便开始胡言乱语,声称自己来自未来,是八年后‘热情’的头目,布加拉提越听越不对劲,总觉得对方在拿自己打趣,便憋着一肚子怒火进厨房去了。

 

他缓缓走到男人身旁,那双猫眼石般的绿眸才终于将视线从书本上挪开,显然来者并没半分私闯民宅的羞愧感:“回来了?”

 

布加拉提快速瞟了一眼,正打算开口,迟来的思绪才游荡回身躯,他愕然瞪大了眼:“你…别乱动我的东西。”

 

少年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,平放在男人腿上的哪是什么书籍…那是自己的成长相册。乔鲁诺果断无视了这段对话,依旧悠然自得翻往下一页,看得津津有味:“这东西可得好好保存,不然八年后就不知道丢哪去了。

 

布加拉提握紧双拳,仿佛听到了关节的脆响:“如果你说的是真的,那就该回到属于自己的时空里去。”

 

“我当然要,目前正在想办法。”

 

布加拉提瞬间觉得这人实在是病得没救了,深吸一口气,满怀同情的拍了拍男人肩膀:“那你慢慢想,想明白了就从我家滚出去,要再敢来我就往你身上开一刀。”说罢少年打开柜子,从里掏出个老旧书包,随意拍了拍灰尘便套上后背。

 

乔鲁诺有些欣喜:“你终于打算去上学了?”

 

“学费早没交了。”男孩跑到镜子前将衣服褶皱扯平,随后便匆匆忙忙往门口跑,语调欢快,“但我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。”

 

教父脸上挂着笑,视线牢牢粘住眼前人,顺着少年忙碌的身影移动,对方突然抬起眼,就这样猝不及防撞进一片汪洋大海里,其中流动着细细暖流:“差点忘了,给你的。”

 

教父接住对方抛来的物体,冰冷触感传入手心。布加拉提在跨出家门的后一秒回过头来,眼中满载着希望,他似乎有话要说,但乔鲁诺什么都没等到,于是对方笑了笑,转身奔向远方。

乔鲁诺想起这样的目光也曾尽数落到自己身上。

 

他撕开的包装袋,焦糖布丁的甜腻在口腔内蔓延开来:“真是令人怀念的味道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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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谢阅读!!这篇主要在埋伏笔,下篇进入主线!

如果有人看的话搞完这个会再出一篇布布和小初流乃的(点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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